第95章 立牌坊-《娇雀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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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才没有!”

    岑远道陡然站起身,双拳握紧:

    “当年母亲日日哭泣,我是因着心中存着大孝,所以当年才没有站出来反对!也是心中是非分明,才没有掺和进那件事情中!什么叫吃软饭?我倒也不想吃软饭,可是皇族赐婚,叫我去当一个无法正常走入仕途的驸马,我又能有什么法子,你以为我是乐意的么?”

    荣国公嘲讽道:“我看你乐意得很。”

    岑远道咬牙。

    “远道,你扪心自问一下,你问问你自己究竟是如何想的?想清楚了,再来跟我辩驳。”

    荣国公转头看着眼前逐渐变短的新香,叹声道:“此后啊,这世间也就只剩下咱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了,为兄也不想朝你说什么重话,只有一句,一定要同你讲讲——”

    他冷冷地偏过头:“‘当了婊丨子还想立牌坊’,这句话,可不单单只适用于女人。”

    岑远道瞪大了眼,无力地垂下头。

    他眼中空洞,细细想来,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是那个一直在给自己立牌坊的人。他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,也是为了更加隐秘的自私,自我欺骗了几十年。

    瞧着他一副挣扎的表情,荣国公冷哼一声:“咱们一家人,害人的害人,隐瞒的隐瞒,其实早就与那‘好人’的名号无关了。偏生你硬是要给自己戴上一顶无暇的高帽,自以为始终站在道德制高点。”

    岑远道无法辩驳。

    “咱们兄弟二人,都是从庶子做上来的,你心里自卑,为兄理解得很,是以以往从不曾说过你半句不是。”荣国公轻飘飘地看向他:“只是从今以后,为兄劝你认清脚下的路,莫要再分不清轻重地胡来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么一段隐含深意的话,岑远道心下当即一凛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愣愣怔怔地看着面色阴狠的兄长,又联想起豫安今日的异动,心下忽而有了些许猜测,颤声问:“二哥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只凭一个小小的岑骆舟,眼神清明得甚至称得上无情的豫安,可不会答应对岑家动手。

    一定是有其他的人或事干扰了豫安的判断,让她觉得对岑家动手的选择,是“对自己有益”。

    荣国公瞥他一眼,瞧着他能够尽快找到重点,心下总算是给了他些许好的评价,语气却仍旧凉薄:“你现在仍旧拎不清自己,也没有半点的决心和立场,贸然将事情告诉你,我可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身:“为兄去瞧瞧后宅的人,你且对着母亲好生想想罢。”

    荣国公刚刚踏出一步,忽而停了下来,又道:“若是有一日,你自己辨别出了轻重缓急、决定好了自己的立场,为兄会将打算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岑远道眼中空洞,茫然地目送他离去,心中想着荣国公的那一番话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荣国公想要干什么,但也能猜想得到,那个打算不会多么符合道德和大义。

    甚至,这个打算或许会比当年的大房一事更加的阴狠毒辣,阴毒到动摇了豫安的利益底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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